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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32年,溧水县美妇惨死家中,头颅不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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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时间:2023/10/22 10:35:33

明朝崇祯年间,应天府溧水县有个叫陈德的男子,生得眉目清俊,早年便没了父母,也没有亲友,但好在为人勤奋,靠给人打工攒了一笔钱,后来娶了个媳妇,叫林三娘。

还别说,这林三娘年芳十八,生得美艳动人,是县里有名的美人,却也是一个可怜人。早年丧父,与母亲相依为命,前年母亲染了恶疾也去了,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,靠着纺纱织布为生,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甚少与人交往,也就没被人惦记上。出嫁之后,其美貌才为人们所知,不少地主纨绔都扼腕不已,感叹陈德撞了大运,捡了个大便宜。

年轻夫妇恩爱多,何况妻子还是个大美人。陈德自打娶了林三娘,便整日里在家中与妻子耳鬓厮磨,不思进取。短短半年,便花光了家中积蓄。

眼见家中无米下炊,陈德才幡然醒悟,若如此下去,不出几日,夫妇二人就得活活饿死,于是便起了外出经商的念头,但心里又放心不下年轻的娇妻。

踌躇再三,陈德对妻子说道:“办婚礼花了一大笔钱,近半年又只出不进,家中已然捉襟见肘,长此以往如何使得?我打算外出经商,做下些事业,好让你将来穿金戴银,也好养活儿女。但我俩都没有至亲,又没有儿女傍身,留你一人在家,我着实担忧。”

陈德原想,要是妻子舍不得自己,他就仍留在县里给人打工,虽然不能大富大贵,但温饱无忧。岂料妻子却说:“夫君能有此志向,三娘十分欣慰。夫君只管去,不必为我担忧,家中并无老幼,只我一人,依旧可以靠纺织为生。只盼夫君将来大富大贵,不要忘了三娘才好!”

陈德感动不已,抱住妻子连连承诺,将来必定让妻子享受阔太太的待遇等等,便收拾行李,凑了些盘缠,前往临清。正所谓“商人重利轻别离”,陈德一去便是三年。

临清的运河

临清依靠运河,是明朝十分繁华的大商埠,素有“繁华压两京,富庶甲齐郡”的美称,可谓是商机遍地。

但陈德行至临清,身上盘缠便消耗殆尽,哪还有本钱做买卖,于是便找了家有名的牙行打工谋生。一方面努力积攒本金;二方面熟悉牙行的运作流程。

所谓牙行,就是给买卖双方牵线搭桥,评判货物质量,评定商品价格的中间商,几乎渗透到了各行各业。

陈德就这样,在牙行干了两年,便攒下一笔可观的本钱,于是离开牙行,找了几个人,合伙开了家牙行。

由于时人对牙行的依赖性很强,所以牙行在那时可以说是无本万利的高利润行业。不到一年时间,陈德就赚得盆满钵满,从穷困的打工仔,摇身一变,成了阔绰的大老板。

想到自己远走他乡已经三年,娇妻一人在家孤苦伶仃,陈德便归心似箭,想要立马将娇妻接来享福。为了给妻子一个惊喜,陈德并没有提前捎信回家。

等他一路马不停蹄赶到溧水老家时,大门竟是虚掩的。陈德本想着是夫妻间心有灵犀,可推开门后看到的景象,却让他永生难忘!

只见汩汩鲜血浸满床榻,又顺着床沿淌得遍地都是。陈德顿时大脑一片空白,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,哆嗦着手掀开被子,只见妻子林三娘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,头颅却不翼而飞。

陈德吓得三魂没了七魄,大叫着跑了出去。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出来查看,听说出了人命,连忙去把保长喊来。

陈德稍微平复后,便连忙询问邻里是否知道林三娘为何人所杀,或是否留意到可疑之人?

住在陈德家斜对面的当铺老板刘信七突然说道:“我今早看见萧迈慌慌张张地从你家出来,想来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。”萧迈是布坊老板,经常到林三娘家中收布匹。

有了嫌疑人,又有了人证,保长不敢怠慢,立刻安排保丁看守尸体,自己则带着陈德到县衙报案。

当时溧水县的县令叫吴鼎泰,接到报案后,立刻安排衙役缉拿萧迈,并带仵作前去验尸。林三娘未着寸缕,且身下残留有余精,显然是先遭人奸污,后被割头杀害。

林三娘家临街,与邻里又仅有一墙之隔,若是喊叫或是打斗,左右邻里必然能够听到动静。但周围邻居皆说,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动静,且林三娘家中也没有打斗的迹象,显然是熟人作案,甚至可能就是林三娘的情夫所为。可凶手为什么要杀了林三娘?又为什么如此残忍地割下她的头颅呢?

如今除了刘信七指正的萧迈,并无其他嫌疑人,看来只能严审萧迈方可破案了。吴县令立刻赶回县衙,开堂审案。

萧迈被押上公堂,吴县令便命衙役给他上了夹棍。夹棍,就是大家在电视剧里经常见到的竹排夹手指。正所谓十指连心,这痛苦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。

刚开始萧迈尚可忍受,拒不认罪,“小人冤枉啊!小人隔三差五就到林三娘家中收布,从未动过歹心,这是有目共睹的啊。我今早照旧到她家中收布,谁知她的门没锁,我轻轻一敲,门就开了。我在屋外叫了几声,也不见她回应,就走了进去,却发现满屋血迹,林三年惨死在床上。因为害怕受到牵连,便不敢声张,慌慌张张跑回家中。还请大老爷开恩,饶了小人。”

吴县令却不信萧迈所言,萧迈出入林三娘家中,又有人证,只要将他定罪,自己又多一笔业绩,哪里容他申辩,当即令衙役收紧夹棍,逼萧迈承认犯罪事实。

萧迈痛不欲生,只好承认罪行。吴县令逼问:“林三娘的头颅何在?”萧迈说:“丢在井里。”

吴县令命衙役前去寻找,可是掏便了县里大大小小的井,也没有找到林三娘的头颅。没有头颅,就无法定案。吴县令怒不可遏,又对萧迈大刑伺候,可刑讯手段用了个遍,萧迈被折磨得奄奄一息,却依旧说不出头颅所在。吴县令无可奈何,只好暂时将萧迈打入死牢,等找到林三娘的头颅,再将萧迈定罪问斩。

其实,审讯到了这里,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萧迈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。萧迈因为受不了刑讯的痛苦,才被迫承认罪行。如果人真的是他谋害的,既已认罪,就没有必要藏着头颅,受那皮肉之苦。

吴县令为了早日结案,又把其他与林三娘认识的人纷纷抓到衙门,一番严刑拷打,没有得到什么线索,就将人给放了。突然,吴县令发现唯有一人迟迟没有到案作证,此人名叫奚云。

吴县令立刻找来保长询问情况。原来,这奚云是个开肉铺的屠夫,经常到乡下各处杀猪收肉。今天早上陈德发现林三娘惨死后,众人都前来围观,唯独奚云不在其中,想来应该是在乡下杀猪未归。

于是,吴县令便命人到乡下将奚云抓到县衙。只见奚云体格健硕,虎背熊腰,一脸横肉,怒含凶光,吴鼎泰便觉得此人绝非善类,问都懒得问,就直接给奚云上了大刑。

奚云倒是个能扛的,疼得死去活来,仍旧坚称自己是冤枉的。吴县令无可奈何,便说道:“如今林三娘的头颅不知所踪,纵然萧迈已经认罪,也无法结案,你要是能找到一个妇女的头颅交给本官结案,本官就饶你不死,否则你便与此案脱不了关系!”

奚云听后,忙说道:“请大人宽限小人几日,小人一定找到头颅交给大人。”

吴县令一听,心里暗喜,命狱卒将奚云关入监牢,严加看管。狱卒将奚云带入牢房,准备对他上匣床,所谓匣床就是一种类似木床的刑具,犯人仰躺在上面,将手脚紧紧夹住,十分痛苦。

奚云见狱卒要给自己上刑,十之八九是为财,连忙掏出身上的银子递给狱卒。狱卒笑纳了银子,也就不再为难奚云。奚云又壮着胆子央求狱卒到自家肉铺去一趟,让父亲花钱想法子买颗妇女的脑袋,让县太爷早些了结此案,放自己回家,事成之后,必有重谢。

狱卒听说有银子赚,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奚云的请求。第二天一早,就拿着奚云的亲笔信找到了他父亲。

老父亲救儿心切,当即变卖了家当,凑了30两银子。其中20两银子,托请狱卒帮忙买一个最近才死的妇女的脑袋,另外10两则作为狱卒的酬劳。

哪知这狱卒财迷心窍,舍不得将银子出手。恰好狱卒的舅母染了恶疾,延医问药花了不少钱,加上舅母是个独居的寡妇,狱卒便恶向胆边生,竟活活割下舅母的头颅,交给奚云的父亲,一来吞了舅母的遗产,二来吞了奚父买头颅的20两银子。

奚云原以为有了头颅,自己就能无罪释放。岂料吴县令找来陈德辨认,发现头颅并非林三娘的,立刻对奚云严刑拷打,“大胆狂徒,竟敢戏弄本官!快说,这头颅是谁的?从何而来?”

奚云吃不消刑讯,只好招认头颅是托狱卒买来的。吴县令立刻审讯狱卒,狱卒没两下就招供了自己贪图银子,谋害舅母的罪行。

《大明律·人命》规定:杀害自己或配偶的直系尊长(自己或配偶的祖父母、外祖父母及父母)的人,判处凌迟处死。而杀害自己或配偶的旁系尊长(如舅舅舅母,叔伯婶婶)的人,判处斩首。

人为财死是最笨的死法,狱卒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,谋害舅母,最后被斩首示众,可谓咎由自取罪有应得。

奚云面目凶恶,如今又妄图买头脱罪,吴县令越发觉得他就是凶徒,于是再次对奚云大刑伺候,奚云仍旧不肯招供。吴县令便拿出杀手锏,竹签钉指尖,再皮糙肉厚的人,也鲜少能扛住这个。果然,过了一阵奚云便扛不住招供了。

原来,自陈德外出经商后,林三娘度日艰难,三不五时就拿东西到斜对面的当铺典当,换点碎银子度日。这当铺老板刘信七见林三娘娇俏可人,又一人独居,在家守活寡,便起了色心,时常用言语挑逗林三娘。

林三娘空闺寂寞,又贪图刘信七的银钱,因此对刘信七的挑逗从不拒绝。一来二去,两人便勾搭到了一块,并定下敲门暗号,从此,刘信七夜夜以暗号为凭,到林三娘家中与她恩爱。

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。两人暗通曲款的事不小心被屠夫奚云瞧见了,这奚云年过三十,还是个单身汉,见林三娘年轻貌美,又抓住其把柄,哪里肯轻易放过她。

那天夜里,奚云见林三娘独自在家,刘信七未曾前往,便冒充刘信七,以暗号为凭,敲开林三娘的门。进到屋里,林三娘才惊觉来人并非刘信七,当即便要呼喊。奚云见状,连忙接下腰带堵住林三娘的嘴,将她按倒床上,并强行奸污了林三娘。

奚云神清气爽,准备离去。岂料林三娘心有不甘,竟扬言要将奚云报官问罪。奚云大怒,一不做二不休,手起刀落杀了林三娘。杀了林三娘之后,奚云突然想起大财主孙富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,便不把穷人当人看,顿时起了报复之心,于是割下林三娘的头颅丢到孙富家门口的石灰篓里,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镇定自若地到乡下杀猪。

吴县令立刻命衙役去孙富家找林三娘的头颅,同时命人将刘信七抓来。

刘信七是个软骨头,一听说要受刑,立刻就撂了。刘信七素来与林三娘有不正当关系,骤闻林三娘惨死,害怕两人关系曝光,自己无辜受连累,恰好当日早上看到萧迈慌慌张张从林三娘屋里跑出来,便将萧迈攀扯出来,希望早点了结此案,以免节外生枝。

另一边,衙役在孙富家一顿翻找,却没有找到林三娘的头颅,只好将孙富抓回衙门。有奚云证词在前,孙富也没办法隐瞒,为了免受皮肉之苦,一到公堂就老老实实交代了,“大老爷恕罪啊,此案与我无关!我今日起来看到门口石灰篓里有颗血乎乎的人头,害怕受到牵连,才悄悄埋在了后花园的丁香树下,还请大老爷开恩,饶小人不告之罪。”

吴县令立刻安排衙役前去孙富家挖掘头颅,岂料这些衙役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,以为孙富这样的大财主,肯定会在后花园埋下财宝之类,便卖力挖掘,起获了林三娘的头颅还不肯停手,硬是将孙富的后花园挖得一片狼藉。不料,财宝没挖到,却挖出一具男尸!死者40岁上下,系头颅被钝器重击,颅骨凹陷而亡。衙役们大惊失色,立刻将此事禀告吴县令。

吴县令还是老样子,除了大刑伺候没别的招儿。孙富锦衣玉食惯了,哪里受得了刑讯,没两下就招了。

原来,孙富仗着有钱,平日里趾高气昂,通过放贷欺男霸女,得罪不少人。今天早上在门口发现林三娘的头颅,便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。思来想去,只有佃户刘三最可疑。

佃户刘三因为没钱买肥料,曾向自己借了一笔钱,前些日子,孙富到刘三家催债,发现刘三的女儿妙姐长得秀丽,便起了歪心思,逼迫刘三将女儿送给自己当小妾来抵债,刘三坚决不肯,两人因此结下梁子。

孙富觉得这头颅必定是刘三丢在自己家门口,想以此陷害自己,躲避债务。于是以收回田地为由,将刘三骗到家中,怒斥刘三卑鄙下流,欠债不还反而设计诬陷自己,着实可恨!

刘三原本并不知情,却不料孙富在斥责中不慎说漏了嘴。刘三得知后,心中暗喜,只要将孙富告到衙门,不仅可以惩治为富不仁的孙富,自己还不用还钱,简直一举两得。刘三如此想着,一时得意忘形,还没走出孙富家便露了马脚。

孙富情急之下,趁刘三不备,抄起门边铁锤将刘三击毙,随后埋入后花园。为了以防万一,孙富特地将林三娘的头颅与刘三的尸体分两处掩埋。可万万没想到,衙役们起了贪念,将他家挖得一片狼藉,结果发现了刘三的尸首。自此,林三娘案终于水落石出。

最终,凶犯奚云、孙富被判斩首,且将奚云的家产悉数交给陈德作为补偿;将孙富部分家产充公,部分家产交给刘三女儿作为补偿。按照《大明律》规定,刘信七诬陷萧迈,害他被判死刑,但萧迈还没有被处决,因此刘信七罪不至死,而是被判杖责一百下,流放到三千里外,并判有期徒刑三年。萧迈因为吃了冤狱,饱受大刑折磨,差点被活活打死,如今沉冤昭雪,被无罪释放,且获得刘信七的家产作为补偿,以示安慰。

此案,追根溯源乃因林三娘红杏出墙,与刘信七狼狈为奸所致。但吴县令审案愚昧懈怠,不懂得抽丝剥茧,只会一味用刑,为了快速破案,不分青红皂白,将人屈打成招。

后来发现了蛛丝马迹,却懒得寻踪蹑迹,探查证据,只会玩弄小聪明,谎称只要奚云上交一颗妇女头颅,便可脱罪。致使贪财狱卒见利忘义,痛下杀手,平添一桩冤案,又丢了自己性命。

孙富激情之下杀了刘三,固然与其盲目不懂法有关,但某种程度也是吴县令玩忽职守的受害者。孙富是土生土长的溧水县大财主,不说与县令衙役称兄道弟,对他们的为人肯定多少有所了解。

自己家中凭空冒出一颗头颅,又加上刘三蓄意诬告的话,如果没有破获真凶,以吴县令“怎么简便怎么来”的处事作风,十有八九会直接将他当做凶犯砍了。正因如此,他才会铤而走险,杀了刘三,结果赔上了自己的小命。

因此,可以说刘三、孙富、狱卒及其舅母四人皆是吴县令偷懒耍滑,懈怠职责的受害人。原本只有一桩命案,却叫这糊涂县令吴鼎泰牵连出五条人命,着实可悲可叹。由此可见,掌权者的智慧与责任心何等之重要。

正是:红杏出墙招祸至,糊涂县令索五命。

参考资料:

《溧水县志》:清代乾隆年间编纂。

《大明律》;

《大诰》。



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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